【美人风筝】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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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函警惕地盯着他，一步三挪地移过去，停在一臂之距外，充满戒备地问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杨祯一把把他拉过来，笑道：“我会吃人吗？你躲我那么远。”
月函被他拉到旁边坐着，垂垂眼睛，“将军没有生气吧？”
“你说我该不该生气？”
“自然不该。”月函觑着他的神色，振振有词道：“他先骂我的。”
杨祯笑着拧他的嘴，“你倒是不吃亏！”
月函侧头一躲，便知他没有为此不快，一时间心头颇有些愉悦，半真半假地抱怨道：“平白无故被人骂了一顿，总不是什么乐事。空穴来风，这么想的人，怕也不止三爷一个。”
杨祯微微皱眉，“你在乎他做什么？他眼睛长在头顶上，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本事。”
月函禁不住低头一笑，半晌又问：“三爷今日为什么这样气冲冲地过来？不是为了我吧？”
杨祯一哂，“是为了他的那个田庄。”说着便将谢黎治水迁地的事情大略一讲。月函听着听着，就变了脸色，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，“将军，你…你答应了他？”
杨祯见他神色大异往常，怔了怔，一时间没来得及说话。月函却已从他怀里噌地站起，眉头拧成一团，颤着嗓子问：“你怎么能……你明知道……”
你明知道我为什么家破人亡，流落他乡。你依然仗着权势作威作福，强占耕地，就在我的家乡？
杨祯知他误会了，试图解释道：“月函，你听我……”
“你跟那些人原来也是一丘之貉！”月函却已断然开口，愤怒且尖刻，“贪婪无度，鱼肉百姓，草菅人命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了不起？不过仗着自己有个好老子罢了！”
“月函！”杨祯忍无可忍一声断喝，“你发的什么疯！谁说我答应他了？”
月函的一腔愤怒，刹那间像被掐哑了的火。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，呆呆地反问：“你，你没答应…他…吗？”
杨祯“呵”了一声，辨不清脸上是怒还是笑，“我几时说了？你给我定罪定得倒痛快！”
月函僵立在原地，光是眨眼。室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。半晌，他脊梁都矮了半截，尴尬地开口：“我以为……他是你三哥，你们是一家人，我以为……”
杨祯毫无感情地复述道：“以为我仗着自己有个好老子，所以贪婪无度，鱼肉百姓，草菅人命。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。啧。”他吊起一个嘴角，“教你读了几本书，骂人都会用成语了。”
“不不不……”月函涨红脸，蹭到他身边，手足无措道：“是我误会将军了。我…对不起……”
杨祯被他劈头盖脸一顿痛骂，心里又是可气，又觉好笑。他抱起手臂，似笑非笑地，“冤枉我，还骂我，这账该怎么算？”
月函心里一沉，登时便知大事不妙，嗫嚅道：“我道过歉了……”
“道歉就完了？”杨祯把他往怀里一拉，“过来，让我打一顿出气。”
月函直僵僵地站在他两腿中间，大脑羞窘得一片空白，还没想好该不该挣扎，裤子就已被刷地解开，接着上半身被杨祯一按，便身不由己趴在他肩膀上，下意识抱住了他脖子。
杨祯的手贴在他肌肤上上下滑动，看到这具好看的躯体，他原本有三分真怒，此刻也没了，噙着笑问：“你说，该怎么打？”
月函窘得连脖子都红了。杨祯这样的语气，根本就没有真的生气，可他还要摆出这副架子来要打要罚的，分明就是为了逗他羞他。月函把头埋在他肩膀上，闷闷地反驳道：“我不是有意的，我想你们是一家人，这种事情自然会帮忙的。你也没跟我说清楚啊……”
“那你和我是不是一家人？”杨祯反问，“你连问都不问，就来责备我？你不知我是什么样人吗？”说着扬手在他身上狠抽一记。
月函痛得“嘶”了一声，忙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我现在知道了！”
杨祯尤不解气，噼里啪啦地连扇几掌，把那雪白的肉都打得绯红一片微微肿起，恨恨道：“还顶嘴！”
月函觉得疼了，于是把手背到身后去，不肯让他打了。
杨祯把他手扔到一边，半真半假地训斥：“挡？还敢挡？”手上的力气却收了两分，打一巴掌揉三揉的，慢条斯理地抽打起来。
月函受不了他这样训孩子似的语气，恨不得捂起耳朵来，一句话也不敢说了。默不作声挨了一会儿，他渐渐觉得不对劲了。杨祯打得不算重，火辣辣得尚可忍耐，可是那只不老实的手，揉来捏去的，宛如床笫之间的嬉戏一般，撩得他几乎心旌摇曳起来。月函忍无可忍，回身打开他那只不老实的爪子，咬牙道：“你这是在打人，还是在揩油呢？”
话音才落，眼前忽地天旋地转。杨祯二话不说将他放倒在膝上，兜着风的巴掌虎虎生威地扇下来，连着五下，若不是月函被揪住了领子，几乎要被他扇飞出去。月函疼得躬起腰，连声叫唤起来。
杨祯这时却俯身，亲昵地耳语道：“你是想挨打呢，还是想被我揩油？”
月函被捉弄得眼圈都红了，气得直想咬他。纵然方才有些愧疚，此刻也被折腾得半点不剩了。他抱着杨祯的大腿，赌气地说：“挨打！你打，接着打！”
杨祯动了动腿，明知故问地笑，“那这是什么东西戳着我？”
月函的表情刹那间一片空白。杨祯大笑着将他抱起来放倒在榻上，月函羞愤欲死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，忿然地叫：“我想杀了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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