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用

【美人风筝】5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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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函素来觉得清欢是个无辜的可怜人,但眼下他望着清欢的背影,心里隐隐觉得这孩子实在是伶俐过头了。

 

嘴里说着不要误会,又当着他的面欲盖弥彰地拢衣服做什么呢?他不愿去理会清欢的那点小心思,倘若杨祯抱了丝毫坐享齐人之福的念头,那么不需清欢过来示威,他自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但是杨祯不会,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,月函信得过他。

 

月函不太喜欢清欢那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,虽然同情,虽然理解,但是真的不喜欢。奈何,杨祯喜欢啊。月函都能想象出方才那屋里都发生了什么,必是清欢低眉顺眼地进来服侍,杨祯说不用,清欢便可怜巴巴地含了一包眼泪,杨祯不忍心再苛责梨花带雨的小情人,于是就说行了你来吧……

 

月函撇了下嘴,穿个衣服还要人服侍,敢是自己没长手吗?

 

他心里这般想着,脸上也没了好气。恰在这时杨祯推门出来,一眼就看见了他,刚要笑着问声早,月函便对着他,面无表情地把窗子“啪叽”一声关上了。

 

杨祯的笑刚爬上脸颊,便被一窗板震了个稀碎。他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,心说,我又怎么了?

 

月函在船上发病的那次实在吓人,整个人生气全无死过去一般。杨祯叫他吓破了胆,又听大夫说了这病是打情志抑郁上来,要少思虑少激动。他多少也猜得到,这病是月函刚到幽州时做下的。杨祯心中又是怜惜,又是愧疚,便从此小心翼翼,唯恐惹了月函不快。

 

他走过去推开门,叹气道:“我的小祖宗诶,谁又惹你不高兴了?”

 

月函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,挑眉问:“我哪里有不高兴?”

 

杨祯无奈,摇头道:“这光耍性子偏不说话的脾气这辈子也改不了了,是不是?”他捡了把椅子坐到月函对面,抓起他一只手摩挲着,笑道:“难道是晚上做梦,梦见我抢你的排骨吃了?”

 

月函闻言,忍不住就笑了。他最近在吃药,大夫叫忌口,不许动荤腥,连着几日清粥小菜吃下来,他眼睛都冒了绿光。前天晚上唐家的仆役来送饭,给他送的是粟米粥和两样素菜,给杨祯送的却是一大碗红烧排骨。他眼巴巴地瞅着,口水都要流出来了,杨祯都愣是没给他吃上一口。

 

“你让我吃一顿肉,我就告诉你。”

 

杨祯“嗤”的一声笑出来,弹他额头道:“怎么就能馋死你了!你说吧。”

 

月函迟疑了片刻,垂眼道:“你预备怎么安置清欢?”

 

“就是为了这个?”杨祯还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,一时哭笑不得地说,“你在意他做什么呢?”

 

月函抿了抿嘴,觉得自己这般吃醋实在很丢脸,活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女子,但他又实在没法劝服自己全然不介意。“他总缠着你献殷勤,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吗?”他别过头,低声道:“别再让他服侍你了。我看着难受。”想了想,又找补道:“当然了,你若舍不得他,那就当我没说。”

 

杨祯轻声笑了,这醋吃得他不酸,反倒甜得很。他俯身托起月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嘴唇留恋地蹭过去。月函的手指动了动,悄悄地蜷起来。他今年练琴练得多,手心那侧又被磨得粗糙难看,不太想让杨祯看见。

 

杨祯却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,揉着他的指尖轻声道:“我只舍不得你。我听你的,不许他再凑过来了,等回头我们到了幽州,就马上把他送走,嗯?”

 

月函只觉得指尖一阵阵酥麻,心都痒了起来,“果真吗?”

 

“我骗过你吗?”

 

月函这才低头笑了,又抬眼问道:“那我今天有肉吃吗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杨祯说:“大夫说了,七天之后,这副药就吃完了。那时才许你食荤腥。”

 

月函一听,气得要往回抽手,却被杨祯捏得死死的,“你这不就是在骗我!”

 

“我有吗?”杨祯睁着眼睛强词夺理,“我说让你吃肉,说让你今天就吃了吗?”他一边谨慎地抓着月函的腕子防止月函打他,一边又在他手上胡乱地亲了几下,“再忍七天,就忍七天好不好?现在吃荤腥坏了药性,这些天的药不都白吃了吗?乖,乖。”

 

月函愤怒地朝他的椅子踢了一脚,直着嗓子叫:“你这个骗子!”

 

杨祯向后一躲,一溜烟窜到了门口,又回头拿手指遥遥地点点他,笑道:“不许偷吃!”这才施施然去了。

 

月函又吃了两顿稀粥,吃得胃里像长了猫爪子在挠。他自觉已好得差不多,却还要喝那黑黢黢的苦汤药,实在烦躁。没点油腥的菜又不顶饱,挨到下午,他饿得难受,便溜去唐绍景那里蹭了半只烧鸡吃,方心满意足地回来。

 

不知是不是太久没食荤腥的缘故,那半只烧鸡下肚,过了半个时辰,他便觉得腹中胀满,胸闷恶心起来。他自然不敢让杨祯知道,到晚饭时,整个人都恹恹地没了精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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