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用

【沧海横流】【ABO】138

“说说看吧，”陆清调整了一下坐姿，好整以暇地发问：“今天到底去做什么了？”

穆雪松翻了个白眼，挑衅似的，“去偷人？”

“噼啪”一声，陆清翻转他身体，照着屁股揍了一巴掌，手劲不算小，把他的皮肤都打红了一片。雪松惊了一跳，脱口骂道：“沃日你大爷！”

“好好说话。”陆清轻声斥责，把滑落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回肚皮。“为什么要瞒我？”他贴过去，鼻尖在雪松颈间挨蹭，活像只求抚摸的大狗，说话的语调里都带着一点点伤心，“我们两个已经这么好了，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的？”

雪松看着他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陆清心中便有了答案，“你去见穆烽了，是吗？”

“我不能再让他伤害梁挽玉，伤害我身边的人了。他们都是无辜的。”

“那么，他做这一出又一出，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
穆雪松转过头去敷衍道：“就是看我不顺眼吧。”

“是吗？”陆清扭过他的下巴，轻声问：“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，是这样吗？”

雪松不言，那只手便又伸向他的后腰，来回逡巡，作势要拍打下去。穆雪松不怕疼，却怕羞，吓得忙向前挺了挺身子躲避，气急败坏地踹了他一脚。

“你再不老实，我就把你的腿也绑上。”陆清握住他脚踝威胁，另一只手继续在他不可言说之处上下游走。

穆雪松咬牙切齿，“他想要我离婚。你愿意听这个吗？”

陆清面色如常，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，“你肯定没有答应。所以这件事情有什么瞒着我的必要呢？”

穆雪松难以启齿，只能沉默。

陆清“啧”了一声，一手托起他的后腰，坏心眼地揉捏，一边好声好气地说：“不要负隅顽抗，宝宝。我在审你呢。”

雪松瞪着他，警告说：“你别太过分！”

那个悬着的巴掌就真的落了下来，一左一右交替着，扇打出一串清脆的响声。穆雪松“哦”地惊叫了一声，这下真的恼了，奋力挣扎着骂道：“你丫吃错药了吧！”

陆清忙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动，“轻一点！别把手腕磨破了。”他皱着眉摩挲了一下擦红的地方，见皮肤无碍，这才笑道：“留着力气吧，这个晚上还很长。”

“你到底想干嘛？”

“这话反了，该是我问你，你想干嘛？”陆清扳着他下巴正色说：“每一次，每一次你见了穆烽，都会变得反常。今天晚上如你所愿，你想发疯我配合你，但是雪松，我可不是你用完就扔的工具人。”

穆雪松与他对视着，急促地喘着气。他就这样不着寸缕地袒露在夜灯之下，在陆清的注视中，无所遁形。

良久，他终于开口，尽力稳着声线，“我只是心情不好想要发泄一下，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。如果你不喜欢……”

“不不不，别误会。”陆清笑着按住他的嘴唇，“这事儿我可喜欢极了。我不喜欢的，”他的目光深深地盯着他，“是欺瞒。”

“我从来没有瞒过你。”穆雪松断然否认，“我早就把我的过去和盘托出。我只是不愿意提起，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，恶心的事情谁都不愿意提起。”

“不对，你隐瞒了。”陆清笃定地点了点他的心口，“你隐瞒了你的恐惧。”

刹那间，穆雪松的心口就像被尖针戳了一下，尖锐绵长的刺痛，几乎让他瞬间掉下眼泪来。他突然意识到，陆清远比他以为的还要了解他。

“我害怕他……”终于他颤着嗓子开口：“他像一个噩梦，像一个影子。我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。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出这种感受，陆清，我难以启齿。”

陆清握在床栏上的手悄然收紧了，面上却依然平静如常，“他曾经待你很好吗？”

穆雪松摇摇头，“他喜怒无常，阴晴不定，爱之欲其生，恶之欲其死，待我好时便极好，坏时便极坏。你不要误会，我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，我难以启齿恰恰是因为羞愧。他的存在是我的污点，我耻于回想曾经，可他的出现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。”

陆清钳住他的手腕，俯身压了上来。空气中的信息素骤然变得很浓，带着沉沉的压迫感，标记将这种力量放大了千百倍，雪松瞬间就觉得心脏被攫紧了，禁不住哼了一声。

“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脆弱吗？”陆清轻声说，一只手在他咽喉上来回抚摸，“我只要一用力，就能扼住你的脖子，你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。亲爱的，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？”

雪松的喉结在他手掌中滚动了一下。信息素被控制得很好，正是一个会让他感到威慑又不会觉得难受的浓度。穆雪松眨了眨眼，低声说：“你不会。”

“是的，我不会。”陆清吻了吻他的额头，“因为我爱你。”

倏地，满室的信息素都消散了。陆清解开他手腕上的拘束带，揉了揉皮肤上的红痕。

“如果有人嘴上说着爱你，却又伤害你折磨你，令你感到痛苦而不是快乐。那不是爱你，他做的一切，无论好坏，都是在满足自己。我爱你，所以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
穆雪松觉得眼眶酸热，视野中陆清的脸模糊复清晰。“我明白，我都明白。”他含着泪说：“我是恨自己不够坚强。”

“你很棒。你已经是一头长大的小象了，不会永远被一根细细的木桩困住，对不对？”

陆清的口气很轻很温柔，哄孩子一般。可是雪松不得不可耻地承认，在他悲伤惶惑的此刻，这个声音给予了他极大的安定。他倾身抱住陆清的脖子，哽咽说：“相信我，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恨他。”

“我相信。”陆清抱紧他，紧跟着又玩笑似的，“但是答应我，别再单独见他。学着适当地依赖我，不要显得你的Alpha太没用，好吗？”

穆雪松顿时被逗笑了，喃喃地应了声，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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