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用

【美人风筝】75

感谢 @西游不归 的打赏!鞠躬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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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祯走后的第十七天,青霜带着十来个人从幽州赶来,刚一下马车,便嚎叫着扑了上来。

 

“公子哎!我这不是在做梦吧,我居然还能见着你啊!”

 

久别重逢,月函亦觉惊喜,抓着他手道:“是你!你怎么也来了?”

 

“将军让我来的。”青霜咧嘴笑说:“将军说了,卢园的下人公子您都不熟,肯定抹不开脸面,用不顺手,所以叫我过来给公子解闷。”

 

“可是你来了,将军那边哪里还有合心的人?谁照顾他呢?”

 

“将军说了,军情紧急,之后他都不回家了,就住在大营里,用不着人伺候;还说我在那反倒给他添乱,不如来姑苏服侍公子,等他回来时,定要把你养胖一圈才成!”青霜说着,笑嘻嘻向身后一指,“您瞧这些人!都是将军挑过来看家护院的,各个都是练家子。将军说啦,以后公子要出门,带一个人赶车,就不怕歹人惦记了。”

 

月函听了,心头百感交集,忙问:“将军他还好吗?”

 

“挺好的,就是忙得很。”青霜笑道:“我走时,边关还太平。将军让我告诉公子:你放心。”

 

月函提了几日的心这才稍稍落回肚子。他拉着青霜往里走,笑说:“伯伯出门办事去了,你们先进来,把这些兄弟们安排到围房住吧。”

 

青霜却道:“公子别急,我还从幽州给你带了好东西来呢!”说着奔到马车旁,吩咐人抬下了一口大箱子,掀开盖子显摆似的,“你瞧!”

 

月函低头一看,只见自己的几张琴都妥帖地套着锦囊,好好地收在箱子里,一时间惊喜万分,“这也是将军让你带来的吗?”

 

“可不是!”青霜得意洋洋地给自家七爷邀功,“除了我们将军,还有谁能想得这么周到?”他再回头掀开车帘,拎出一个大笼子来,“您再看这个!”

 

凤头鹦鹉在笼子里拍了拍翅膀,歪着头看了月函一会儿,随即大叫一声,狂喜地上下扑腾起来。青霜几乎提不住笼子,不得不双手捧着,笑道:“这蠢鸟,你还记得人呢!”

 

整个将军府都知道,这只鸟是月函的宝贝。还是他刚到幽州没多久的时候,杨祯见他郁郁寡欢,便花心思寻了只雏鸟哄他,说是海外来的名种,聪明亲人,善学说话。月函果然喜欢,将这鹦鹉托在手上一点点养大的。

 

月函把手指伸进去,鹦鹉马上把头靠过来,亲昵地蹭了蹭。他几乎能想到,遥远的杨祯是如何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,将这些琐碎的事情都一一替他考虑周全。月函心中感动,低下头,微微地笑了。

 

忙活了半个下午,青霜总算把从幽州带来的那些零零碎碎全都布置好了。月函给他打下手,理着架子上的书。鹦鹉已经从笼子里放了出来,现在正站在它的架子上荡秋千,时不时咕哝一声:“月函呢?月函!”

 

月函不胜其扰,捻起一粒谷子来打它,笑道:“谁教的它念我名字?冷不丁听见,还怪唬人的。”

 

青霜叠着衣服笑说:“谁会教它这个?还不是公子你不在的时候,将军总在它跟前念叨的,念叨得鹦鹉都学会了,将军却又听不得了,只把它丢给我来养。”

 

月函的心微微一动,喃喃道:“是吗?”

 

他从来没想过分别的日子里,杨祯是如何度过的。他好像默认了杨祯不会受伤害,默认了思念成疾夜不能寐的人唯有自己而已。杨祯似乎一直都是克制的,无所不能的。因为他强大,所以理应坚韧如磐石。月函从来没想过,将军也会深夜里辗转反侧,他也许曾挑灯而起,怅然地立在鹦鹉架前念叨自己的名字,烛火映出一条清癯的影子。这场景光是想想,就已经让月函心碎了。

 

这个人是真的把他放在心尖上,呵护如珍宝。

 

而我,却还有那么多事情瞒着他……月函摸着鹦鹉光滑的羽毛,眼圈悄悄地红了。

 

桐木斫的七弦琴搁置已久,月函仔细擦拭,保养,调弦。当年杨祯赶到冀城捉他,他一怒之下扯断琴弦,杨祯气得昏头,喝令左右狠狠杖了他一顿,二人闹得天翻地覆,最后以他挣断两根手指为结局宣告收场,从此这张琴也就束之高阁了。如今想来,他依然认为那时的杨祯十分蛮横混账。

 

可谁能想到,这个混账后来也有洗心革面的一天。月函拨了拨琴弦,信手弹出一段旋律。早年间他做琴师时,因为琵琶声音清脆明快,时人共爱,故而他那时应邀弹奏,大多都是琵琶。其实他更爱琴,七弦琴的音色古朴纯净,余音悠长,弹来是很寂寞的。巧合的是他和杨祯初见的那场酒宴上,他抚的正是琴,因为请他去的那人告诉他说:“杨将军爱听琴。”

 

他想杨将军必定是个满脸胡子身材雄武的中年人,偷眼去瞅,却见到一个眉眼英气劲瘦挺拔的年轻男子。他还记得那日杨祯穿了件赭红色的衣裳,醺醺然斜靠在座椅上,手里把玩着一只雨过天青色的酒杯。他惊异于他的年轻,偷偷地看了好多眼。直到杨祯蓦然回首,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。

 

其实,他们原也有过这样惊艳的初见时光。

 

谢元循着琴声而来时,只见青霜正扒在墙边,听得入迷。他拍了他一下,轻声道:“请问……”

 

青霜头也不回,不耐烦地一摆手道:“哎呀莫吵莫吵!没见我这正听琴吗!”一边满脸痴醉地趴回墙头,“怪不得我家公子原来那么有名,这谁能顶得住啊?”

 

谢元随他的视线望去,只见月函正坐在竹林里抚琴。他罩了件淡青色的纱衣,头发未束,只在头顶拿发带系了一把,一身飘逸。谢元熟读诗书,此刻脑子里却只想得起“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”八个字来。月函相貌出众,他自然早就知道的,然平素见他,只觉他周身气质是沉而敛的。但是当他操起琴的时候,这份风姿仪态,如泉上月,如松下风,真个是清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
 

谢元心里忍不住想,这人和地窖中那个乖张狠戾的男子,当真是同一个人吗?

 

他凝神听了半晌,低声道:“这曲子名叫怅怅辞,是写离人之思的。”

 

青霜恍然大悟地抓了抓耳朵,“怪道我听着怪难过的呢,原来是公子想念将军了。”想了想,忽地又笑嘻嘻说:“不该叫公子,以后该叫将军夫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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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不是最近写得太无聊了,上一章的阅读量几乎腰斩,心碎~

以及想跟大家商量个事儿,如果是手滑误赞,烦请当场取消,不然的话就不要收回了可好?看着已发布的章节过了一两天赞数不增反减,刷刷地往下掉,实在是很!糟!心!的事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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